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34章 夜行屠魔1 ·

關燈
江離淮看了眼下面跪著的一眾女子, 嘖嘖有聲。

“瞧瞧,這些姐姐們多美麗動人,多可愛嬌嫩啊, 你有姐姐們就行了,怎麽平日還是不知收斂欲求不滿呢?”

“還有啊,你這人太過狂戾, 小肚雞腸,睚眥必報, 不尊重同門。”

“行事奢華,鋪張浪費,實屬不該。”

江離淮撲頭蓋臉將司煉的罪行說了一通, 本以為司煉會暴躁而起, 然而他的反應卻太過於平靜,閉眸打坐, 竟是一言不發。

江離淮心裏終於稍微放心, 若不是司煉有所忌憚,又怎麽會隱忍至此。

他站在花耐寒背後,對一直向這邊看著的玉沐沐使了一個眼色。

看好了, 報仇的機會來了。

隨即, 他掌下生風,就要往花耐寒身後打去。

“司煉,今日就讓我來教教你做人。”

然而他這一掌卻沒有打到司煉身上,卻那個一直閉眸的男人周身像是陡然升起了一股強大的內力屏障, 竟讓他的手再不能靠近分毫。

江離淮一驚。

下一瞬, 他甚至沒有看清楚那個男人是如何移動的, 只覺得眨眼之間罡風襲來,猛然他身形一轉, 自己已經被他捏住了脖子。

江離淮掙紮不得,只看身前男子冰冷無情的眸子。

隨後,他被他狠狠往前一扔,砸在地上,摔得頭破血流。

“你找死。”

花耐寒開口道。

江離淮目瞪口呆從地上爬起來。

他的功力竟還是這麽強?

那邊玉沐沐頗有些無言,原本指望江離淮真的能讓花耐寒吃些苦頭,可現在看來他卻是連花耐寒一根手指都動不了。

現在看江離淮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憐。

江離淮也頗為委屈的看著玉沐沐。

他不是中毒了麽,怎麽修為半分沒受影響?

玉沐沐多少有些心虛,忙拉過江離淮,對高坐在上的花耐寒道,“護法,我們就不打擾您用膳了,江公子太過分了,怎麽能趁您中毒之際欲行不軌呢,他是不知道您已經改過自新了,回頭,我一定好好說說他。”

花耐寒冷眼看著她。

玉沐沐怕礙他的眼,拉著江離淮忙退了出去。

匆忙趕回了屋子,江離淮坐下後便一言不發。

玉沐沐作勢道,“無事,這次不成,下次總有機會報仇。”

江離淮擡眸看她,“你真給他下毒了?”

玉沐沐腦子裏一個激靈,而後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
“可我看他一點事也沒有。”

玉沐沐道,“可是你看他,不是對那些美人兒無動於衷了麽?”

江離淮恍然道,“你把毒下在了……”

玉沐沐點頭,“美色現在對他無用,如今他就是有心也無力,所以你看他不敢殺我,還指望著我的解藥呢。”

江離淮瞇眼看她,“沐沐,我不知道現在該不該信你了,你明知道我打不過他還讓我去,我心裏可難受了。”

玉沐沐臉不紅氣不喘道,“江公子,這是你自己先提出來的呢,再說了我以為人有了自信以後修為便會超長發揮,我也甚是心疼江公子你的遭遇。”

江離淮摸了摸自己額頭的血,嘻嘻一笑,“沐沐的確是心疼我。”

玉沐沐道,“我這就來為江公子治傷。”

兩人這邊虛虛實實,而另一方花耐寒屋子裏卻甚是安靜。

司煉一向是喜怒無常,眾女也早已習慣。

司煉生氣得時候就是要讓人哄著,言行越是放浪,他才越高興。

若是以往,眾女早圍上去了,可現在眾人卻跪在地上不敢言語。

今日的司煉眸子中的冷淡讓人不禁膽寒。

膳食早已放涼了,他卻絲毫沒有用膳的意思。

按說司煉早已辟谷,用膳也不過是與眾位美人兒圖個情趣,今日他卻一言不發,誰也不敢擅自行動以免又惹他不快。

可他也沒讓她們離去,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麽意思。

屋子裏安靜似能聞針落之聲。

花耐寒眸子一一掃過底下那群女人們。

妖艷風情,穿著露骨,嫵媚的身子因為跪著的姿勢露了大半。

他閉了閉眼。

這個司煉修習之術竟然如此烈陽,難怪好色成性,他吸盡他的修為,無可避免自身也遭強勁元陽的侵蝕,昨夜初融司煉內丹,他暫且無法壓制烈陽之性,只好去找了玉沐沐。

及至此刻,那烈陽之性已被他大數壓制下來,可影響卻不能盡數消除,若是如今在聲色中修煉倒是對他修為大有裨益。

他睜開眸子,隨意指了指兩女。

“你們過來。”

那被點名的兩女先是一怔,隨即又笑了起來,護法還是和從前一樣,需要她們哄一哄呢。

一女邊上前邊褪盡衣衫,步態妖嬈的向他走去,另一女將酒水滴入自己胸襟之內,暧昧沖花耐寒一笑。

“奴婢們伺候護法。”

柔軟的身子向他靠近,緊緊貼在他的身上,不規矩的手開始摸進衣襟之內。

花耐寒閉著眸子。

然而只不過片刻,他忽然怒道,“都滾出去。”

眾女不明所以,可沒人敢忤逆他,匆忙退下。

三個時辰後。

此時正是擒拿叛逃魔人的時機。

玉沐沐跟在花耐寒與江離淮身後出了這座府邸。

江離淮剛被打,這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一直都離花耐寒遠遠站著。

而花耐寒臉色也很不好看,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,連對著玉沐沐都是冷若冰霜。

玉沐沐站在他二人中間,心裏思忖著,花耐寒莫非還對之前她與江離淮的煩鬧而生氣?

多說多錯,花耐寒的性子不好琢磨,一個不註意恐又不知會哪裏得罪於他。

玉沐沐所幸也閉口不言。

三人便在這詭異安靜的氛圍中向著魔人出現的地方前去。

最後,他們在一處村子裏停下。

此刻已是傍晚時分,天色昏暗。

村子裏甚是寂靜,連一個走動的人影都看不到。

江離淮帶路到這處村子後臉色便沈肅下來。

玉沐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江離淮,“江公子,你確定那叛逃魔人今夜會來之地便是此處?”

江離淮道,“魔族探子的消息不會有錯。”

玉沐沐又看了眼四周,“可這裏太安靜了。”

江離淮道,“現如今每夜都有村莊被屠戮,整個鎮子不太平已經是人盡皆知,村民們也不再似從前一般外出,現在大多時候都躲在家中。”

好好地村子被一個魔頭搞得人心惶惶,玉沐沐不由唏噓。

她又看了眼花耐寒,他一路上都沈默,此刻也沒有說話,只是一個人向著村子深處走去。

玉沐沐忙跟上去,又問同樣過來的江離淮,“江公子現在可有何打算?”

江離淮道,“那魔人狡詐,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每次都能逃脫,約莫再過半個時辰左右仙門之人便要到來,我們可在此地尋個僻靜之地,屆時再出來借助仙門之力。”

說著指了指一旁,“那裏有個灌木叢,倒是個隱藏的好地方。”

玉沐沐去看花耐寒,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,也不知是否聽到了江離淮的話。

江離淮忍不住向花耐寒喊道,“你上次可在那叛徒手裏吃了大虧,如今還敢堂而皇之現身,就不怕讓那叛徒有所堤防而逃掉麽?”

花耐寒卻是連頭也沒回,終於開了口,語氣卻是冰冷森寒。

“我要如何,還輪不到你來置喙。”

江離淮得了個沒趣,又委屈的看著玉沐沐,“這色鬼越發霸道了。”

在花耐寒與江離淮之間,玉沐沐不用腦子也知道自己應該跟著誰。

“想來他或許自有打算,暫且跟上去看看便是。”她勸道。

兩個人都要走,留他一人在此也無趣,江離淮嘴角扯了扯,還是跟了過去。

夜幕來臨得極快。

昏暗的天空忽然黑雲沈沈,大片掃蕩過來,片刻之後整個村子都湮沒在了黑暗之中。

空氣裏竟漸漸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芬芳。

忽然,花耐寒眸色一變,繼而看向了東面的一處屋子。

“他們來了。”江離淮同樣停下步子,臉色沈重道。

他話音剛落,花耐寒已經不了蹤影。

“這家夥究竟想幹什麽?”

江離淮低罵一聲,與玉沐沐也向那東面屋子裏趕去。

他們到得時候,花耐寒正站在那屋子房頂之上,眸子向下看著什麽。

玉沐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正好透過瓦礫之間縫隙清楚看那房子裏的情形。

那屋子裏有兩個魔人。

他們目光嫌棄的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一具村民屍體。

屍體死狀恐怖,整個身子像是散架了一般,面前胸骨凹陷了一大片,周身鮮血淋漓。

其中一魔人踢了踢那屍體一腳,“就這肥頭大耳的貨色,老大一定看不上,殺了正好合老大的意。”

另一人抱胸打了個哈欠,“老大只顧著自己和他女人享樂,每次這種差事都派我二人來做,委實無趣得很,還不如回去睡大覺來得爽快。”

這魔人話剛說完,身旁人就猛呵斥他一頓,“不想活了你,不知道老大寶貝著那女人麽,若是這話傳到老大耳朵裏,沒你好果子吃!”

“我這不是像你發發牢騷麽,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
“老大還等著回話呢,快去找下一個。”

“哎呀,長得白白凈凈的輪不到我們動手,整日只能挑這些歪瓜裂棗,著實沒意思。”

“還敢亂說。”

“不說了,不說了,發那麽大火氣作甚。”

兩個魔人又出了屋子。

玉沐沐心裏卻是詫異。

每次屠殺死去的村民也有百來人,聽這兩個魔人的意思,平日殺人都是他二人來動手,可是僅僅憑兩人怎麽可能短時間殺那麽多人,怎麽他們倒像是完成任務一樣,竟像是在遮掩什麽。

倒不如繼續跟著這二人看看他們究竟要幹什麽?

顯然,花耐寒與江離淮也想到了這點,三人不約而同竟誰也沒有向這兩個修為並不算高的魔人下手。

只悄聲跟在他們身後。

這次這兩魔人出現在一獨居老翁屋內,許是年歲大了,那老翁看上去極是瘦小。

老人還在睡夢之中。

兩魔人站在老翁窗前。

一魔人道,“這老頭兒瘦得都快成一張皮了,老大定然看不上。”

說著,這魔人眼神一戾,就要一掌向那老翁拍去。

沒看到是一回事,可既然看到了,玉沐沐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就在自己眼前沒了。

可偏偏她身邊站著的兩個男人卻動也不動。

無奈之下,玉沐沐當即一揮衣袖,疾風便往屋內那兩魔人身上擊去。

“誰?!”

兩個魔人隨即臉色驟變,警惕的看向四周。

“打草驚蛇,打草驚蛇啊。”江離淮抹著額頭道,幽怨的看了一眼玉沐沐。

那色鬼無動於衷,憑玉沐沐那上不了臺面的修為又處理不了這兩個魔人。

他只好親自動手了。

很快,兩個魔人被江離淮制服。

“你們老大究竟在幹什麽勾當,如若老實招來……”

江離淮話未說完,那兩魔人已經自絕經脈再沒了氣息。

江離淮嘖嘖道,“倒是兩條忠狗。”

床上的老者對這一切毫無察覺,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。

沒了線索,玉沐沐終歸有些歉疚。

迎上江離淮怒氣沖沖的雙眸,她輕輕一笑,“別急,也許再找找還能尋著別的線索。”

“那沐沐你找一個線索我來瞧瞧。“江離淮轉而也笑看著玉沐沐,可玉沐沐卻覺得他笑著的面孔下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。

那邊花耐寒已經離開了這處屋子,向外走去。

江離淮似乎更氣了。

“一個打草驚蛇斷線索,一個一整天話說不到三句當啞巴。”

“魔尊給的期限眼看就要到,只有苦命的我勤勤懇懇在賣命。”

江離淮連連嘆氣,“我怎麽這麽命苦?”

許是他的聲音太過鬧人,花耐寒終於轉身看向了他。

“線索不就擺在面前,你那一身功夫都在嘴上,倒是腦子一點用也沒有,不想再說不了話就閉嘴。”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